面對陳水扁的奔喪、面對各方各取所需的輿論批評,Marvin腦中浮現了前洋基傳奇捕手尤基貝拉(Yogi Berra)的名言:「It’s déjà vu all over again」(又一次似曾相似)。不僅是場景或言論,連祭文內容都完全符合了這種黑色幽默。甚至陳水扁奔喪對於藍綠兩方的影響,或對於陳致中選情是否有加分的效果,都讓Marvin長嘆不禁跟著貝拉長嘆:「It’s déjà vu all over again」。
在此請容許Marvin說明一下這句話的來龍去脈。尤基貝拉今年高齡83歲,是一位在棒球場內外同樣出名的名人堂成員,從1946加盟洋基隊到1985年自教練位置上退役,尤基貝拉的棒球生涯等同於洋基隊的光榮歷史:13座世界大賽冠軍獎盃、18次入選全明星隊、3次當選最有價值球員、1972入選棒球名人堂。不過榮譽等身的尤基貝拉更有令人玩味的另一面,也許是八年級輟學的關係,或是精彩豐富的人生經歷,這老兄也有不少傳頌一時的名言。倒不是內容多麼的意義深遠令人深思,而是大玩文字遊戲以及文法顛三倒四,反而更顯出他的俏皮而使人會心一笑。
明明「déjà vu」就已經是似曾相識的意思,偏偏再加上「It’s all over again」就是要對痛恨的法國佬捅上一刀。如果要精準的用心理學名詞解釋「déjà vu」,意思是人類在現實環境中突然感受到「曾經親歷過的場景或事物」的感覺,可能是遇到與過去經歷相類似的情境,腦內處理過去那段經歷的神經元同時產生電子脈衝波,造成所謂的「既視感」。
回頭來看民進黨最近這陣子的反應,當Marvin聽到蔡英文憤怒聲明「本人和家族都並未自宇昌獲利」,又看到陳水扁悲切的哭喊「阿珍不是愛錢的人」,這個複雜的心理學現象竟然在Marvin身上發生了:2006年5月陳水扁改口辯稱「我太太從沒有『直接』收受SOGO禮劵」的畫面又重新回到眼前。顯然陳水扁這篇祭文的對象並非過世的岳母,而是靈堂外面擁擠的電視台攝影機,更是小港前鎮區3萬多個曾經將陳致中送進高雄市議會的選民。
媒體輿論對於陳水扁奔喪的影響,先是說得天花亂墜有模有樣,對於獄政單位的處理方式更是多所批評。所幸整個行程還算平順,沒有衝突也沒有鬧場,讓獄方、警方及蔡英文都鬆了一口氣,不過當Marvin瀏覽網友們的留言或評論,發現另一種聲音似乎逐漸開始發酵。
當各方政客名嘴討論陳水扁奔喪要不要戴手銬腳鐐時,大多以韓國陸續坐牢的前總統們為例,認為對陳水扁必須要有一定的禮遇及尊重。不過Marvin只能說陳水扁不是一般人,更與韓國前總統們完全不一樣。全斗煥、盧泰愚、金泳三及盧武鉉對於貪污受賄大多坦承不諱,無論到廟裡自我懺悔或跳崖自殺,都一定程度的表現了認錯與誠意。但陳水扁至今仍是否認到底,不斷用「揹台灣的十字架」、「沒有對不起台灣人民」或是「台灣良心的法庭會公平審判討回最後公道」等充滿政治意味的自我辯護,讓人民再次看到了狡詐詭辯以及死不認錯的陳水扁。
這種現象對於選舉有沒有影響?對於藍營而言,必然會激起痛恨陳水扁貪贓枉法的回憶,相對投射到蔡英文宇昌案的黑箱內幕,有可能造成原本疏離的淺藍選民歸隊。蔡英文曾在電視辯論會上譏諷馬英九老是拿陳水扁說嘴,但該來的總是躲不掉,就算馬英九不想利用陳水扁,這篇祭文卻是自己送上門來,畢竟經歷了1998年台北市長選舉及2008年總統大選,兩人的相互對照是無法避免的事實。
所以Marvin認為陳水扁奔喪會增加藍營的選票,不過影響程度將會類似周美青的夫人牌,亦即有影響、但不會是決定性的主要因素。那麼對於蔡英文呢?反正綠營支持者向來是鐵板一塊,只要高舉愛台灣的政治大旗,所有惡行惡狀皆為必要之惡,就算陳水扁貪贓枉法的陰影重新出現,就算吳淑珍圖利斂財「It’s déjà vu all over again」,蔡英文的支持度應該會維持穩定狀態。
不過對於陳致中而言,極有可能是繼「毅中各表」電視辯論會後的另一記強心針,以過去陳致中洗錢、偽證加嫖妓證據確鑿,仍然以最高票當選高雄市議員,可以看出高雄選民喜歡重鹹的口味,所以陳家父子一路哽咽跪爬絕對會影響選票的流向。但結果是造成郭玟成低空掠過驚險過關?陳致中一路跪進立法院?還是林國正漁翁得利?
姑且以隔山觀虎看好戲的缺德個性說嘴一下:如果陳致中當選也不是件壞事,反正立法院本來就是三流政客忙著跳樑的場所,多一個陳致中也沒什麼差別。同時陳致中宣布當選後將配合民進黨運作,如何面對這個拿也不行丟也不對的燙手山芋,也將考驗民進黨高喊改革的誠意。當然好戲要留在最後:如果邱毅也同時當選,這位頗具喜感的爆料天王必定妮可長妮可短的糾纏陳致中3年,到時候民進黨形象受到牽連不說,黃睿靚可能已經提前爆發了……而這才是陳致中苦日子的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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